柠檬导航

『冷香谷[全本]-17』

  
第十七章多情玫瑰

萧琼华和蓝天鹏走至院中,就在一张长石凳上并肩坐下来,蓝天鹏目不转睛的望着萧琼华,似乎有许多话要说。萧琼华轻轻吁了口气,说:“总算把事情一交解决了,不然,明天又要跑一趟「纯阳宫」呢。”蓝天鹏似乎没有听似的,依然望着萧琼华轻声低呼说:“表姐……”说着,伸手握住了萧琼华的一双柔手。

萧琼华虽然强自镇定,但蓝天鹏这等的热情,仍禁不住心跳脸红,于是故装不知的「唔」了一声,深情的问:“什么事?”

蓝天鹏吞吐良久,终于说道:“表姐,小弟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萧琼华「噗哧」一笑说:“不知怎么说,就不好说了。”

蓝天鹏却笑着说道:“不过小弟不说,你也知道小弟要说什么?”

萧琼华当然知道蓝天鹏要说什么,但她却有意捉弄蓝天鹏说:“奇怪,你不说姐姐怎知你要说什么?”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远处蓦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凝神一听,断定来人不止一人,而且,正向着山神庙这面驰来。机警的萧琼华,挺身而起,立即纵进大石屋内,定睛一看,盘坐供桌上调息的兰香姬,依然闭目端坐,鼻法鬓角,尚渗着油油的香汗。也就在这时,衣袂风声已止,显然来人都已停在庙外。

蓦闻有人沉声问:“若是他们三人躲在庙内怎么办?”

又听另一个人,沉声说:“哪还不简单,我们就每人一个火把,丢在庙里去烧死他们。”

蓝天鹏飞身纵至庙门向外一看,只见前面和左右林中,正有三五个人影,鬼祟闪动,尚有三五人影,也正如飞驰来。一看这情形,蓝天鹏心知有异不由沉声喝问:“什么人在此鬼祟走动?”

林中几人见是蓝天鹏,俱都神色一愣,缓缓走了出来,同时齐声说:“原来是蓝少谷主在庙里,我等不知,打扰了。”

蓝天鹏凝目一看,只见由林内分别走出来的五人,俱是劲装疾服的黑道人物,最前面的一人就是方才在分坛大屋内看到的两耳被削的中年人。就在蓝天鹏打量间,急急驰来的五人也到了,当前一人,正是方才在岭下发话,企图群攻围斗,夺回兰香姬的独眼老人,另外一人,则是那个拿旱烟杆的老者,和那个虬髯大汉,其余两人,似乎没有见过。

也就在这时,蓝天鹏身纤影一闪,萧琼华和兰香姬都出来了。蓝天鹏见兰香姬也出来了,心头一喜,宽心大放,不由亲切的看了她一眼。兰香姬自觉现在的身份已不同了,在欢喜之余,不由有些羞涩的深情含笑的看了蓝天鹏一眼。

萧琼华柳眉微剔,娇靥凝霜,一眼看到庙外立了近十人之余,不由沉声问:“表弟,这是怎么回事?”

蓝天鹏立即回答说:“小弟还没问。”说话之间,独眼老人已和失去双耳的长衫中年人交换了一意见,最后由独眼老人向着蓝天鹏三人,一抱拳,含笑谦和的说:“原来是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仍在此休息……”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的说:“怎么,在此地休息不得?”

独眼老人亲眼见过萧琼华的厉害,虽然心中不快,但也得强自一笑说:“哪里,老朽只是感到意外罢了……”

萧琼华无心和他多扯,因而插口问:“你们结伙带众,不回你们的「纯阳宫」,又到此来何事?”

独眼老人一整脸色说:“我等奉上人的法谕,四出追找「了尘」「了凡」……”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他们逃跑应该向东,你们却悄悄跑到此地来要烧山神庙,分明是暗自跟踪,再看是否有机可乘……”话声甫落,当场十人,俱都惊得面色一变。

因为这个罪名要是被萧琼华安上了,敢说没有一个人能保得住性命,莫说还有鼎鼎大名的蓝少谷主和兰香姬,就是只有萧琼华一人,这些人也甭想活命。是以众人神色一变,不自觉的齐声说:“老朽等奉「上人」之命,追截「了净」三人,时间急迫,就此告辞,少谷主与两位姑娘,我们后会了。”说罢,十数人等,转身就等离去。

萧琼华却突然沉声说:“慢着。”独眼老人等人一听,纷纷止步,俱都以惊异的目光向萧琼华望来。萧琼华立即目注独眼老人,沉声说:“本姑娘还有几句话没有警告你。”

独眼老人一听,虽然心中暗吃一惊,但他听到「警告」两字,断定不会要他的命,是以,故意显得十分镇定。但是,其余人等,却俱都为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萧琼华继续没声说:“根据你方才的乘人之危,企图以群殴夺回兰姑娘,就该挖去一目,割去舌头……”

独眼老人听得神色一变,其余人等也惊得浑身一战。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以独眼老人的功力绝不是「倩女罗刹」的对手,如果对方要杀独眼老人,真可说比俯腰拾芥还容易。萧琼华继续说:“如今,姑念你正追拿「了净」等人,本姑娘暂且饶你一命,将来你的私德不改,那时当心本姑娘定要你肩上的人头。”

一直未发话的兰香姬,见在场的数十人等,俱都发愣不定,只得沉声说:“还不快去追人呢。”独眼老人一听,吭也没吭一声,当先向南驰去。其余人等,也纷纷展开轻功,紧紧跟在独眼老贼,纷纷离去。

萧琼华随即转首问道:“兰妹现在是去王樵户家见严前辈,还是回「纯阳宫」见上人?”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小妹还是先去见严七叔,再去见我的大堂哥,而且这次小妹被关在水牢内,我想家里也可能知道了。”

蓝天鹏立即赞同的说:“对,兰姐姐最好回华容,见过伯母后,再去见你的大堂哥。”

兰香姬见蓝天鹏对自己的母亲由吉前辈,改呼了「伯母」,芳心一甜,不由娇靥一红,立即望着蓝天鹏,颔首说:“对,我决定和严七叔先回华容去。”

萧琼华见一切已商量妥当,立即提议说:“好了,我们现在走吧。”于是,三人展开轻功,沿着广岭,直奔正西。

兰香姬服过了「雪参冰果琼浆露」后,痛苦全失,真气畅通,这时,经展开轻功,发现她的功力已经大有进步。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她的内心,对萧琼华的感激,是无法形容的,她只有暗自决定,将来她和萧琼华共事蓝天鹏时,不管萧琼华怎样对她,她都要容忍迁就,绝不和萧琼华争风吃醋。

蓝天鹏和萧琼华,见兰香姬的飞驰速度,愈驰愈疾,知道她的功力又有了进步,是以,也逐渐加快速度。由于兰香姬认识路程,天色刚拂晓,便到了与蛇铜山相连的六般山麓。进入六盘山手,蓝天鹏不由担忧的说:“不知道严世伯赶来了没有?”

兰香姬却坦然的说:“如果他说妥了赶来,一定早到了。”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说:“如果不出事,当然可以赶到,万一出了事,恐怕就难说了。”

萧琼华却宽心的说:“不会吧,严前辈久历江湖,为人机警,也许不会出事。”

蓝天鹏却忧急的说:“如照严世伯的计划,应该是我们到达此地的一天之内,再放「红脸鞭」,可是,我们刚到不久,而且,刚发了第一批假消息,接着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发出了真实的情形,所幸我们两人都没有宿店休息,否则,岂能救出兰姐姐?”

萧琼华一听,不由迟疑的说:“这的确令人可疑……”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插言的说:“有没有出来,马上就知道了。”说着,举手一指前面的浅谷说:“看,那几座茅屋,就是王樵户家。”

蓝天鹏和萧琼华,循着指向一看,只见靠近浅谷的北面竹林内,果然隐约看见四五栋茅屋,而且,正冒着炊烟。由于有竹林环绕,看不见门户,也看不见有人走动,一切是静悄悄的。这时天色已经黎明,过山近景,均可一目了然。蓝天鹏看罢,首先担忧的说:“看这情形,严七叔可能还没有到。”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说:“里面静并不见得严前辈还没到……”

蓝天鹏却肯定的说:“如果到了,两匹马拴在竹林里,至少也该有点感觉动静。”如此一说,萧琼华和兰香姬,都有些担心了。看看将至竹林前,几栋茅屋后,突然传来一声烈马低嘶。

蓝天鹏三人一听,不由惊喜的同时欢声说:“严世伯来了。”

“严前辈真的被我猜中了。”

“严七叔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老狐狸精。”

就在三人话声甫落,到达竹林前缘的同时,茅屋方向也传来严七和另一个苍劲的声音,兴奋的说:“少谷主他们也到了。”说话之间,「索子鞭」严七,和一个一身土布衣裤的白发老人,已由竹林内,急急的飞奔出来。蓝天鹏三人一见,当先刹住,停在竹林前。

严七和布衣老人一到近前,先由布衣老人向兰香姬行礼,恭声说:“老奴韩地,迎接小姐。”

兰香姬也不还礼,立即肃手指蓝天鹏和萧琼华,介绍说:“韩二叔,这位就是蓝少谷主,这位是蓝女侠的女公子。”

韩二赶紧再向蓝天鹏和萧琼华行礼,并恭声说:“吉府老仆韩二,参见少谷主和萧姑娘。”

蓝天鹏和萧琼华赶紧还礼,谦逊的说:“不敢当,韩前辈以后不要如此称呼。”

一旁的严七催促说:“天光已经亮了,有话请到里面再说吧。”于是,蓝天鹏三人在前,严七和韩了在后,进入竹林,径向茅屋前走去。前进间,蓝天鹏游目一看,只见当前一座大茅屋,其余数间,有左有后,俱都建筑在原有竹林的空地上。打量未完,已经到了当前的大茅屋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布衣少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恭谨的立在茅屋前。

主人韩二一见,立即吩咐说:“快去叫你们的父亲母亲叔叔、婶婶来见少谷主和萧姑娘……”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停步阻止说:“晚辈还有正经事,急欲商谈……”

严七一听,立即向韩二说:“二哥,少谷主也不是外人,我看就免了吧。”

韩二一听,只得颔首应「好」,并吩咐少女说:“叫他们快些准备饭菜。”少女恭声应是,转身去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夜奔驰,他们的确有些饿了,是以也没有再阻止。进入茅屋后,发现竟是三明两暗,横长一共五间,里面陈高虽然都是木凳竹桌,但都十分整洁。略微谦让,依然是蓝天鹏上坐,其次是萧琼华和兰香姬,韩二和严七,则在一旁恭陪。一等众人落座,蓝天鹏首先关切的说:“方才在此途中,我们还担心严世伯不能如期赶来呢。”

严七一听,果然懊恼的一叹说:“老朽也到此不久,最多半个时辰,方才我韩二哥还担心少谷主和萧姑娘,恐怕已无希望将我家小姐救出来了……”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惊异的问:“怎么?七叔你果真差点出了事?”

严七点点头,懊恼的说:“这真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的事,现在老朽提出来,大家也好增一项经验。”如此一说,蓝天鹏三人,格外注意听了。

严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走后,老朽先回卸下马鞍,喂上草料,自己也躺在枯叶上睡了一会,然后才解开回「红脸鞭」的穴道,给他吃了点东西。之后,老朽就命他自己少打歪主意,只有合作,才能保全性巨命,将来救出了小姐,老朽答应他,绝不会亏待他。当时那小子自知无法逃脱,是以,事事答应,于是,老朽和;他谈些武林故事,消磨时间,间而谈些软硬鞭法,那小子倒很注意听。两人相安无事,每逢老朽要睡觉或累了,便先点了他的穴道,等老朽醒了,再为他解开,因为这件事关系小姐的生命,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安危至大,任他说破了嘴皮,和赌咒他绝不会跑,我还是点了他的穴道再睡觉。”说至此处,蓝天鹏三人都不自觉的笑了。

但是,心情沉重的严七,却没有笑,他继续说:“这样相安无事,直到第二天的三更时分,我才命他急速上马,和我一同前去南郑分舵,将发现少谷主和萧姑娘的消息,设法发出……”

话未说完,兰香姬突然迷惑的问:“南郑分舵设于城内,三更时分,你们乘马如何进城?”

严七慨然一叹说:“老奴为防他逃走,误了大事,所以在上更时分,曾经点了他的「膝下穴」不骑马怎能前去?将要到过南关大街之际,我突然想到每个分舵的城外,都有负责联络的眼线,因而,立逼「红脸鞭」引我前去,至于老朽选择三更时分以后的时间前去,是因为夜间分舵上人少,一旦发生变故,比较容易应付。到达眼线站门前,我先解了「红脸鞭」的穴道,并警告他,他只要一打歪念头,我立即格毙他,当时那小子倒也听话,我们进入眼线后,招呼我们的是一个大头目,我立即暗示「红脸鞭」将消息告诉给大头目,要对方转告他们负责的香主。”

“「红脸鞭」也识趣,立即紧张的告诉大头目,要他尽快报告,他们负责香主连夜进城,告知分舵,发出讯鸽,通知总坛。大头目觉得事态严重,不敢作主,要去喊醒他们的负责香主,我怕香主认得老朽,于是急忙插言说,分舵主仍在监视蓝天鹏之中,为了分舵主的安全,我们不能久留,并告诉那个大头目,以「红脸鞭」的说法通知他们香主去办就好了。我怕久停生变,便匆匆的出来了,我们又回到了林中拉血火龙和萧姑娘的小青,决定连夜南下,再拖一天,便安全了。我们出了树林,沿着官道南下,也是我觉得那厮一直合作,不时赌咒,又觉得消息已经发出,也就没有再点那厮的穴道。”

说至此处,蓝天鹏却插言说:“那厮便趁机跳下马来了?”

严七一听,立即不服气的说:“小姐,老奴追随了您这些年,您还不了解老奴的轻功吗?老奴叫「红脸鞭」,那厮由老奴的眼下逃走,那我还有何颜面见您?”

兰香姬却雅气的一笑说:“这就怪了,你方才不是还说一时大意,上他当了?”

严七老脸微红,懊恼的一叹说:“说来惭愧,只怨老朽没学过水功。”

如此一说,蓝天鹏和萧琼华,不由脱口说:“用厮一定是跳进了十二里河?”

严七立即黯然颔首说:“不错,少谷主和萧姑娘猜中了,那厮乘马在前,老朽故意落在他的马后,催马驰上河桥,老朽还要照顾后面的「血火龙」和「小青」,自然的回头哈喝几声。就在我回头喝马之际,那厮猛地催马向前疾奔,待老朽警觉,那厮已腾空一跃,趁势纵人桥下。老朽大喝一声,纵马向前,待追至桥栏向下一看,只见一团水花,那厮已沉入水中,不知是死是活了。老朽立于桥上,握石以待,只要那厮冒出水来,我必砸死他以消心头之恨,可是,久久未见那厮再浮上来……”

萧琼华镇定的说:“他既然敢跃水,必然精于水功,否则,听命行事,既无被杀之虞,又何必自己投河找死。”

严七赞服的一点头说:“萧姑娘说的不错,老朽望着桥下滚滚河水,久久未见那厮上来,加之天色又黑,又恐怕遭那左暗算误了大事,是以才星夜兼程,匆匆赶来。”

兰香姬在旁关切的说:“这么说,你也是刚到不久了?”

一直未曾发话的韩二人却抢行笑着说:“七弟到此,也不过半个时辰。”话声甫落,两个少妇和两个少女已将饭菜送来。众人起立让少妇等人移椅摆桌,然后依序就座。

略饮薄酒后,韩二首先愉快的问:“看我家小姐,精神奕奕,气色极佳,外传「上人」将小姐禁于后山水牢,恐怕所传不实吧。”

兰香姬一听,不由娇哼一声,恨声说:“那还会假?”于是,由兰香姬将离开严七后经过,从头又说了一遍。当她说到「了尘」用钢针定住兰香姬道时,韩二和严七都不由恨声说:“了尘这恶道终紧不得佛佑,必遭恶报。”

兰香姬一听,立即沉声说:“他呀,这时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韩二和严七听得暗吃了一惊,不由震惊的问:“既然少谷主没杀他,何以会身着异处?”兰香姬娇哼一声,即将在岭下,被「上人」追及后的经过说了一遍。

韩二听罢,首先感慨的说:“了尘三人有意弑师叛派,久有所闻,只是未有凭证,不敢对他们三人采取行动,没想到当面叫少谷主揭破了。”

兰香姬又忿忿的说:“哼,现在了凡和了净又逃了。”

严七和韩二听得一惊,不由关切的问:“方才不是说他们两人也在场吗?”

兰香姬却说:“是呀,可是他两人趁大堂哥不注意时,退入人群中跑了。”

严七说完,接着又关切的问:“少谷主已经救出了我家小姐,还打消了「玉虚上人」称霸武林的野心,现在是否转回冷香谷?”

蓝天鹏立即黯然说:“杀父之仇未报,焚庄之恨未雪,怎有颜面回故里?”

严七党声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对氏二贼既然有心躲避,一时找来恐也不易。”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丐帮长老「侠丐」马前辈,已经踩到了对氏二贼的踪迹。”

韩二和严七同时「噢」了一声,不由齐声问:“现在二贼在什么地方?”

蓝天鹏接口说:“二贼被先师惩戒后,心存恐惧,相偕逃往五毒姥姥处学艺……”话未说完,韩二神色一变说:“「五毒姥姥」的巢穴,不是在五指山吗?”

蓝天鹏微一颔首说:“是的,现在已被「琼江钓叟」逐出了海南,流亡到甘西老君庙附近的一道险河边,重新建筑了一座宅院……”话未说完,韩二已正色警告说:“「五毒姥姥」非比等闲人物,她不但可炼制毒药毒水,还擅长饲养有毒动物,其中最毒的是蛇、蝎。蜈蚣和蜘蛛……”

兰香姬见韩二长他人之威风,立即不服气插言说:“她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还被「琼江钓叟」赶出海南岛来?”

韩二略微迟疑才说:“也许是以毒攻毒吧?”

蓝天鹏虽然有些忧急,但想到「侠丐」马五叔早已去了老君庙,因而宽心的说:“马五叔早在那里安排了,他老人家自会指点我们如何做。”

韩二赞同的颔首说:“那是当然,不过少谷主去时,对经过「五毒姥姥」庄院的河水,亦不可放过检查。”

蓝天鹏会意的说:“那是当然,不过晚辈去时,尽量不要惹起对方的注意。”

严七眼珠一转,突然说:“你们三人三马,浩浩荡荡前去……”话未说完,就在萧琼华一愣之际,兰香姬已插嘴说:“琼姐姐和鹏弟弟去,我不去了。”

严七急忙道:“小姐,你最好是跟少谷主和萧姑娘一块到甘西跑一趟,不但可以看看西边的风光民俗,也可和少谷主多学习一些绝技。”岂知,兰香姬却毫不考虑的说:“不,我回家去……”

严七立即反对说:“你回去作什么,有什么事老奴……”

兰香姬立即微红着娇靥,言不由衷的说:“我被关在水牢里,我娘一定急坏了,我要回家给她老人家看一看,她老人家才会放心。”话未说完,严七有些焦急的说:“哎呀,由老奴回去代您说不是一样吗?”

冰雪聪明的萧琼华,早已看透了严七的心意,因而笑着说:“这件事恐怕严前辈不能代办。”

严七和韩二一听,不由同时惊异的望着萧琼华,迷惑的问:“怎么?出了什么事吗?萧姑娘”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亲切的看了一眼兰香姬,风趣的说:“你们小姐已是冷香谷的未来少夫人,这件事能不回去和吉前辈商量商量吗?”

兰香姬一听,不由通红着娇靥对萧琼华娇羞不胜的说:“琼姐姐,你……你这么说……”

惊喜发呆的严七和韩二,不由兴奋的脱口说:“真的呀,这下可好了,我家小姐的心事,总算如愿以偿了。”兰香姬一听,简直羞的无地自容,倏然起身,离座就要逃走。

兰香姬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以后我去哪里找你们?”

萧琼华突然笑着道:“兰妹妹如果没事,可以去「龙凤帮」找鹏弟弟的两位师姐。”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脱口阻止说:“表姐,兰姐姐……”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淡雅的一笑说:“以前虽然有些嫌隙,现在保证已没问题,不过贤妹去时,应以向她们报告鹏弟弟的行踪消息为由,保险待你为上宾。”

如此一说,老经世故的韩二和严七,自然听出萧琼华的话意,同时,两人也明白了,将来冷香谷的少夫人,绝不止萧琼华和兰香姬两人,兰香姬却会意的说:“姐姐是要小妹在龙凤会的总坛等你和鹏弟弟回来?”

萧琼华立即颔首说:“不错,我想你一定会受欢迎的。”

严七也在旁愉快的说:“就这么决定了,说不定届时老朽也去找份工作做。”众人哈哈一笑,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飞身上马,就在彼此互道「珍重」声中,沿着山径,直向正西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离开六盘山东麓,直奔官道,径向正西。两人沿道前进,俱都默默无言,对道上来往的行旅客商,也视若无睹。蓝天鹏的不讲话,是因为乍然离开了如花似玉的兰香姬,心里头总有些怅然若失,虽然还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表姐在身旁,似乎没有两人都在眼前来得好。冰雪聪明的萧琼华不讲话,则是看透了蓝天鹏的心事,觉得这时候不说话,不如不说的好,是以了默默的和蓝天鹏并骑轻驰。半个时辰过去了,前面突然驰来一匹快马,就在两人的身侧飞驰过去了。

蓝天鹏一定神,才发现那人是个身穿黄衣的西域人士,是以,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就在他转首之际,突然发现身边的表姐萧琼华,柳眉微皱,明目前视,似乎有着满腹心事。心中一惊,这才惊觉冷淡了表姐,两人好久没有谈话了。蓝天鹏经过几番和女孩子的交往,已经摸清了一些女孩子的心理,这时他断定萧琼华的娇靥罩霜完全是为了冷落了她。但是,由于他的智慧高,他故意关切的问:“表姐,你是否也许想到老君庙后,如何对付「五毒姥姥」的事?”

岂知,机智仍高他一筹的萧琼华,却冷冷的说:“不是,我乍然离开兰妹妹,心里一直甩不掉她的影子,好像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蓝天鹏一听,知道萧琼华已看透了他的心事,俊面顿时通红,但他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说:“刚刚离开时,小弟也是一样,但一想到如何进入「五毒姥姥」的庄院,如何手刃对氏二贼时,我一切都不去想了。”

一谈到「对氏二贼」,萧琼华恨恨的说:“不管「五毒姥姥」的庄院里如何毒,我虽粉身碎骨,化作一滩血水,我也要手刃对氏二贼。”如此一说,两人的心情都同时沉重起来,而且,沿途不但和丐帮的弟子经常保持联络,同时也格外注意可疑的人物。经过和丐帮弟子联络的结果,凡是「侠丐」交待的人,一律是转告蓝天鹏,来时要尽量保持隐密,不可明目张胆的前进。但是,蓝天鹏和萧琼华,却以为「侠丐」担心蓝天鹏的武功不敌,才命他特别隐密行迹。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没有特别隐密行迹,但也做到绝对避免与人冲突,或插手多管事情了。为了早日到达,两人沿着青海与甘肃的交界地带贯穿而过。再人甘肃地境时,已到了祁连山主峰以北的祁台山麓了。但是,再和丐帮的弟子联络时,又警告他不但要住店小心。

还要注意饮食,因为「五毒姥姥」接到蓝天鹏西上的消息,可能对所有和蓝天鹏衣着相似的武林少年人物,暗中下毒。不过,「五毒姥姥」是由对氏二贼口中得知蓝天鹏的衣着像貌的,但是,对氏二贼,却没想到蓝天鹏又换上了「银衫剑客」的银衫和银剑。其中,最令「五毒姥姥」和对氏二贼竟想不到的便是蓝天鹏的身畔还有一个萧琼华,而且在对氏二贼的想像中,萧琼华也许冰死雪中了。

当然,「侠丐」马五离开的早,他自然也不知道蓝天鹏已换了衣着,而且,还带了一个萧琼华。蓝天鹏和萧天华听了丐帮弟子的转告,更加提高了警觉,是以,每次打尖用膳,都要用碎银试一试莱饭,以防有毒。但是,几天过,都安然无事,显然「五毒姥姥」的人还没有发现或辨认出他和萧琼华。

这天中午,两人乘船流过了临河渡口,随着成群的商旅,拉马向岸上走去。就在这时,一声烈马怒嘶,径由岸上的镇街上传来。蓝天鹏本能的举目一看,目光一闪,顿时一呆。萧琼华本来并未注意,但由于蓝天鹏的目光外泄,而且神情一呆,立即敏感的抬头向镇口看去。

只见一匹高在「乌云盖雪」健马上,赫赫坐着一个一身黑绸劲衣,紧紧裹着玲珑娇躯的青年女子。黑衣年青女子,背插双刀,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远远看来,脸型标致,皮肤细腻,一看便知是个美丽女子。由于对方的黑马奇快,萧琼华仅仅打量了一眼,黑衣女子便冲到了近前。这时,萧琼华才看清黑衣女子,不但长得狐媚艳丽,而且丰满的娇躯和她那份特有的气质充满了对男性的诱惑力。

萧琼华心中一怔,本能的觑目去看蓝天鹏。还好,蓝天鹏拉马前进,正转首望向别处,看也不看一眼飞马驰至的黑衣女子。但是,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一见蓝天鹏,却目光一亮,神情又惊又喜,本能的勒了一下飞驰的马势,樱唇动,欲言又止。接着看了一眼萧琼华,又猛的领缰一催马腹,继续向渡船河边驰去。

这种种情形,自然被萧琼华看了个清清楚楚,芳心自然暗暗生气,方才背刀的狐媚女子,分明与蓝天鹏相认,但见同她在一起,才打消了招呼的念头。当然,她也断定蓝天鹏一定认识那个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只是碍着她的面,不敢和对方招呼,所以才故意偏过头去。有心向他责问,又觉得他既然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子有所忌,最好装不知,一旦揭开了他的秘密,反而公开了这个问题,万一他恼羞成怒,索性去和那个黑衣背刀女子叙旧,岂不反害了自己。

但是,细一想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原先本是她一个少夫人,冷香谷大小上下,哪个不听她使唤吩咐?如今,仅仅半年分离,便恋上了兰香姬、皇甫慧和欧阳紫,丁梦梅、高莲英等人。现在,如果再要他惹上这个妖丽动人的狐媚女子,将来那里还会有她萧琼华的好日子过?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几乎想一横心肠,飞身上马,绝崖而去,永远不再理他。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我现在已是他唯一亲人了,我若骤然离开他,他一定很难过,万一因情绪有变,而出了差池,又怎对得起已死去的舅父舅母呢。再说,现在亲仇未报,二贼未戮,怎能因私情而误大事,那又和一般世俗女子有何区别,将来传到皇甫慧等人的耳里,岂不徒令她们讥笑。但是,如果就这样的任由他去随便结交美丽少女,到处风流多情,将来「冷香山庄」后宅的几座高楼丽阁上,必然挤满也冷香谷的少夫人。

萧琼华思前想后,却听蓝天鹏压低声音说:“表姐,你可知道方才飞马过去的那个黑衣女子是谁?”

萧琼华心中正待准备借题发挥,立即娇哼一声,沉声说:“我怎知道她是谁?”

蓝天鹏并未注意萧琼华的态度和声音,继续压低声音说:“她就是「铁臂头陀」的女弟子,对氏二贼的师妹,人称「黑玫瑰」的呀。”

萧琼华发现与她的想法完全走了样,不由芳心一阵惭愧,同时,也大感意外的脱口一声轻「啊」,同时,也因内心的想象,而不自觉的说:“我看她好像认识你嘛?”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是的,小弟在高家楼曾和她照过面,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对氏二贼的师妹。”

萧琼华一听,不由焦急的说:“这一下我们的行踪不是被她发现了吗,万一……”话未说完,已上岸到了镇口前。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表姐,我们先驰出镇去,她一定会追回来。”萧琼华一听,心里又升起一股醋劲,不由沉声问:“你怎的知道她一定会追来?”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你没看见她,渡船都开了,她仍然立在河边。”

萧琼华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果然,「黑玫瑰」仍立在河边上,而且,立在马侧,两臂扶着鞍垫,似乎在写什么!于是,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说:“她正在写什么,可能是要通知潜伏在的眼线,转报给「五毒姥姥」……”说此一顿,突然拉马止步,坚定的问:“表弟,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将她除掉?”

蓝天鹏立即正色阻止说:“不可,那样反而误事,而且就我看,她为人好象并不坏。我想,我们还是自己提高警觉,还是立即改道,反正距老君庙已不太远了。”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说:“如果要让她将消息传出去,对我们非常不利。”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万一在这里动上了手,愈加引人注意,这几个月她的武功有没有进步小弟不知,但她那两囊歹毒暗器,却不得不注意。”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娇哼一声,说:“我还给她有打暗器。”

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我们还是走吧,河边的人太多,万一伤了无辜,总不太好。”说着,当先认镫上马。

萧琼华无奈,只得随同上马,但仍忍不住,沉声问:“就这样任由她将消息传到「五毒姥姥」的耳朵里去吗?”

蓝天鹏一面策马前进,一面解释说:“地此距老君庙最多半日行程,我们应当尽快找到马五叔再行商议。”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渡口,继续说:“黑玫瑰发出消息后,可能会跟踪而来。”

萧琼华立即追问了句:“若是她不跟来呢?”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那就算她命大。”说话之间,已穿过了镇街,两人一抖丝缓,放马直奔正西。

前进不足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烈马蹄奔声!蓝天鹏心中一动,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黑色健马,载着一个娇小人影,如飞驰来,一看便知道是「黑玫瑰」。是以,冷冷一笑说:“表姐看谁来了?”

萧琼华回头一看,不由娇哼一声,沉声说:“这真是自己找死?”

「黑玫瑰」的乌云盖雪果然奇快,就在蓝天鹏两人回头察看的刹那间,她已纵马如飞的冲了过来。蓝天鹏对「黑玫瑰」的动作,感到非常奇怪,一般人跟踪盯梢,大都远远跟随着,像这种跟踪方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的方式。就在蓝天鹏迷惑间,「黑玫瑰」已飞马驰至,黑马一声怒嘶,就在蓝天鹏马侧,风驰电掣般的驰了过去。

也就在「黑玫瑰」而过的一刹那,只见她突然一回头,望着蓝天鹏,低声说:“鹏弟弟接着。”着字出口,玉腕已扬,纤指一弹,一点白影,直向蓝天鹏射来!蓝天鹏无暇多想,右腕一绕,立即将那白影接住。萧琼华一听那声「鹏弟弟」,心中不由有气,本待阻止蓝天鹏小心有毒,但是,蓝天鹏已伸手接住了。

只见蓝天鹏匆匆将白团展开,竟是一张纸条。而且,他仅仅看了一眼,立即递了过来,同时,急声说:“表姐快看,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萧琼华略微拨马,伸手将纸条接过来,低头一看,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的着:“小兄弟:前途危险,姐姐在前面松林等你。”

萧琼华看罢,不由娇哼一声,忿忿的说:“真是不知害臊。”说罢,又忿忿的望着蓝天鹏,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先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抬头再看,前面六七里外,果然横亘一座松林,而「黑玫瑰」的座骑,已被它自己铁蹄扬起的滚滚灰尘掩没了。蓝天鹏和萧琼华,并不放马追去,依然以原来的速度前进。萧琼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娇哼一声说:“方才她扶在马鞍上写东西,我以为她是通知「五毒姥姥」的人,原来是写这个。”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不管她方才是写什么,稍时我们一定要提防她有诡谋。”

萧琼华不由直觉的啧声说:“看她这么亲切的称呼,还会有什么诡谋?”

蓝天鹏却正色说:“她既然是对氏二贼的师妹,自然为了她的两个师兄退敌,再说,我在辰溪城用掌劈断了她师父「铁臂头陀」的右臂,她不可能不知。”

萧琼华一想,越发觉得不可大意,因而正色说:“这妖姬恐恐怕是用「苦肉计」,我们可得格外小心。”

蓝天鹏毅然沉声说:“稍时姐姐在旁押阵,看小弟对付她。”说话之间,距离松林已经不远。而「黑玫瑰」却停马在距道路七八丈外的林外,正向他们两人望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黑玫瑰」是在等他们,是以,两人一拨马头,径向「黑玫瑰」停马处驰去。「黑玫瑰」一见蓝天鹏两人拨马,也引马驰进林内。蓝天鹏和萧琼华,看看驰近松林,俱都暗凝功力,以防万一,同时,也将马速减低了少许。两人一进松林,即见早已下马的「黑玫瑰」,轻倚马鞍,就立在五六丈外。蓝天鹏和萧琼华,飞身下马,顺手将丝终丢在鞍头上。径向「黑玫瑰」身前走去。

「黑玫瑰」也直身,依然懒懒的倚着马身,望着蓝天鹏,一挑眉梢,狐媚的一笑,慢条斯理的问:“鹏弟弟弟,别来无恙?”

蓝天鹏一看「黑玫瑰」那付随便相,心里就有气,因而沉声说:“哪个和你称兄道弟,上次我是不知道你是二贼的师妹,你将在下引来此地,究竟有何目的?”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格格一笑,刁钻的说:“我引来的并不止你一个人吧?别忘了还有你的未婚妻。”说着,顺手指了指娇靥凝霜的萧琼华。

萧琼华娇哼一声,嗔声说:“你有什么话快些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和你在此胡扯。”

「黑玫瑰」晒然一笑,说:“萧姑娘,我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既无怨,又无仇,你哪里来的这股子怨气?好象我要夺跑你的未婚夫似的。”

萧琼华虽觉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她已经动了杀机,不由怒声说:“黑玫瑰,你秽名四播罪恶太多,今天本姑娘绝不会将你放过,现在不必多说,快撤出你背后的双刀来。”

「黑玫瑰」神色自若,似乎有恃无恐,淡然一笑说:“萧姑娘,你别生气,既然都知道我是一个秽名四播的女人,更不会将蓝天鹏由你手里夺去,而且,我也比蓝少谷主大了七八岁年纪。”

萧琼华没想到「黑玫瑰」竟毫不讳的直说出来,不由气得娇靥通红,又羞又急,因而,未待对方话完,已嗔目怒声问:“你撤不撤兵刃?”

「黑玫瑰」淡淡的摇摇头说:“我的本事没你的大,斗不过你,你若是觉得非杀我不可,你杀好了。”

萧琼华一听,竟然娇哼一声,冷冷一笑说:“你道我不敢?”敢字出口,急翻玉腕,跄踉一声龙吟,青华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

「黑玫瑰」一见,依然毫无惧色的问:“你要杀我,当然可以,但也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萧琼华见「黑玫瑰」一直神色自若,十分镇定,虽然见自己华撤出剑来,依然不慌不惧,似乎有恃无恐。因而,怒声说道:“因为「铁臂头陀」是你的师父,对氏二贼是你的师兄,你在此地出现,必然也投靠了「五毒姥姥」……”话未说完,「黑玫瑰」突然「格格」笑了。

萧琼华一见,不由怒声问:“你笑什么?”

黑玫瑰依然笑着说:“我笑你们两人,都是冰雪聪明,智慧极高的人,这时都在这里进了牛角尖。”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不由同时迷惑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玫瑰」耸耸肩,摊摊手,依然风趣的说:“本来嘛,如果一个秽名四播,人人视为蛇蝎的女人,敢在你黑道女煞星「倩女罗刹」萧姑娘的面前卖弄玄虚,还要讽言冷语,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萧琼华立即冷冷一笑说:“你自己知道最好。”

「黑玫瑰」继续说:“再说,明明知道对氏兄弟两人是蓝少谷主的杀父毁家仇人,身为他们师妹的我,而偏偏要来找蓝少谷主拉关系,这也可称之为在饿虎之前把虎须了。”

蓝天鹏却不解沉声问:“你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条,又何必故意前来送死?”

「黑玫瑰」突然一沉娇躯,冷冷一笑,说:“因为你两位的生命,握在我的手里,当然我有恃无恐。”

萧琼华却突然一剔柳眉,怒声说:“本姑娘现在杀了你,看你以何自恃。”说话之间,飞步向前。

蓝天鹏一见,立即脱口阻止说:“表姐住手。”

萧琼华并不是个没有心思的女子,她之所以如此,只是要尽快揭开「黑玫瑰」自恃前来的谜!这时听蓝天鹏一喝阻,立即刹住了身势,她手中的青冥剑尖,距离「黑玫瑰」的咽喉,最多也不过一尺但是,「黑玫瑰」依然神色自若,樱唇绽笑,毫无一丝惧意,似乎早已断定萧琼华不会杀她似的!这时一见蓝天鹏为她解围,立即望着蓝天鹏,掀眉挑逗的狐媚一笑,近乎有些轻挑的说:“鹏弟弟,谢谢你啦……”

萧琼华一见,不由气得恨声说:“你不真认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不自觉的将剑举起来。

「黑玫瑰」却淡一笑说:“少夫人,除非你不想重振冷香谷山庄在武林中的清高声誉,你的剑不妨斩下来,我能在蓝少谷主的面前,死在他夫人的剑下,就是永坠丰都再不轮回,我「黑玫瑰」也是心甘情愿的。”

萧琼华心中一冷静,早已没有了一丝怒意,但她仍忍不住恨声说:“杀了你还怕污我的青冥剑。”说罢,退后数步,翻腕收了宝剑。

蓝天鹏趁机追问说:“姑娘将在下引来此地,究竟为了何事,希望尽快说出来……”

岂知,「黑玫瑰」却答非所问的说:“你知道我叫邬倩珠……”

蓝天鹏趁机打断「黑玫瑰」的话,微一欠身说:“邬姑娘,在下时间宝贵……”

「黑玫瑰」突然一整脸色说:“好吧,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拿去一看便知道了。”说着,顺手在前鞍囊里抽出一个封好的信来,轻巧的一抛,直飘蓝天鹏的面前。

蓝天鹏接过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面色不由一变,同时急声说:“是马五叔的。”

萧琼华以为「侠丐」被制,芳心一惊,身纵至蓝天鹏身侧,探首一看,只见信封上潦草的写着:“烦面交蓝世侄天鹏亲启,马世叔字。”蓝天鹏一等萧琼华看罢,立即拿信就要折开,就在他将撕未撕一刹那,蓦闻「黑玫瑰」揭示说:“喂,小兄弟,先看看后面的封号,是否动过了。”

如此一说,蓝天鹏果然翻过信来察看后面,只见后面连缝处,写着「马五寄于老君庙」等字样,合缝完好无损。蓝天鹏看罢,顺利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信笺取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天鹏贤侄,遇邬姑娘可随之来,不必见疑,唯需食分桌,睡分房,诸事不可违乎礼,切记,切记,世叔马五字。”

蓝天鹏一等萧琼华也抬起头来,才望着「黑玫瑰」拱手说:“方才在下与愚表姐,十分失礼,还望邬姑娘勿怪。”

「黑玫瑰」随便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算啦,这也不怨你们,如果我不卖关子,早拿出马前辈的信来,我们这时恐怕早过祁北镇了。”

蓝天鹏谦和的笑一笑,将手中的信,故意展示了一下,谦逊的问:“这封信,邬姑娘是否还要过目?”

「黑玫瑰」爽快的挥一挥手,笑着说:“算啦,还是不看的好,如果我真的要看,恐怕你又迟疑了……”蓝天鹏一听,暗呼厉害,俊面不自觉的红了。萧琼华当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对「黑玫瑰」的定力和机智,却也暗暗佩服。

「黑玫瑰」继续风趣的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有自知之名,要想叫人家说好话,只有等待来世重新投胎了。”

萧琼华为了表示一点方才的歉意,因而也和声说:“那也未必,我们有句劝人向善的佛诫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一个人改恶向善,不但令人忘了他以前的恶,而且还对他肃然起敬呢……”

黑玫瑰凄然一笑说:“如果人人都有容人的美德,我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学好了。”

萧琼华却正色说:“现在改也不迟呀。”

「黑玫瑰」突然又明朗的一笑说:“现在我们不谈这些,还是先谈正经事吧。”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也好,敢问邬姑娘现在投靠何处?”

「黑玫瑰」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对人雄两人投靠了「五毒姥姥」,我当然也在她那里了。”说此一顿,立即又改口说:“不过,姓对的两人是前来投靠的,而我却是奉命前来捉他们的呀。”

萧琼华柳眉一餐说:“你是说,你是来捉对氏二贼的?”

「黑玫瑰」立即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他们未得师父允许,又拜他人为师,而他们前去找冷香谷找蓝老英雄报仇,事先也未报告师父……”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这么说,令师「铁臂头陀」没有来了?”

「黑玫瑰」见问,立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一只铁臂被你的金掌震断了,他还敢在江湖上跑吗?”

蓝天鹏立即面带愧色的说:“非常抱歉,在下实在不知今师对对氏二贼前去冷香谷的事根本不知……”

话未说完,「黑玫瑰」一挥手说:“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感到不安,他身为佛门子弟,作的孽也够多的了。”

萧琼华立即将话拉回正题问:“令师没来,你一个人能捉住对氏二贼两人吗?”

「黑玫瑰」耸耸肩:“这要是在中原,可说是有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哼,现在他们两人自知「铁臂头陀」不会放过他们,两人对我已提高了警惕。”

蓝天鹏心地淳厚,不自觉的关切的问:“既然二贼已经见疑,你看他们会不会向你下手?”

「黑玫瑰」向着蓝天鹏狐媚的一笑,感激的说:“谢谢你的关心,鹏弟弟,现在他们一心要对付你和萧姑娘,已无暇来防我了。”

萧琼华看了「黑玫瑰」的媚态,心中虽然有气,但她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忍下这口气,而且仍强自谦作的问:“这么说,「五毒姥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前来了?”

「黑玫瑰」轻哼一声,说:“何止知道你们前来,还知道了你们的衣着。”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问题一般急声问:“噫?不是说,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玉虚」老道的小堂妹兰香姬吗?”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不由齐声惊异的问:“奇怪,这消息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黑玫瑰」得意的一笑说:“怎么样?使你们大感意外?告诉你,他们昨天傍晚才知道这个消息。”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他们怎样知道的?”

「黑玫瑰」淡淡一笑说:“「五毒姥姥」被逐出海南岛后,对琼江钓叟恨之入骨,发誓终有一天要打回去,活剥那个老魔头的皮,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物孤,所以便向「玉虚」下功夫,决心协助他称震中原,领袖武林,然后要「玉虚」协助她打回海南岛,收复五指山,杀了她的劲敌「琼江钓叟」。”

话未说完,蓝天鹏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玉虚上人」处,派的有「五毒姥姥」的弟子了?”

「黑玫瑰」立即点点头说:“不错,而且派有四十个之多,昨天晚上他们星夜赶回,才知道「玉虚」老道的美梦,被你和萧姑娘给点醒了。”

萧琼华关切的问:“五毒姥姥怎么说?”

「黑玫瑰」正色说:“五毒姥姥当然很失望,因为玉虚的失败,也正等于她悲惨的命运的判决——势必老死去老君庙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忿忿的说:“这么说,「五毒姥姥」十分恨我了?”

「黑玫瑰」点点头说:“最初,毒老婆子也只不过暗自懊恼而已,后来,对人雄两人伏地大哭,说少谷主是他们两人的血仇大敌,他们断定你和萧姑娘还有兰香姬,一定会来老君庙找他们兄弟两人,在那种情形下一定会向「五毒姥姥」要人。”

萧琼华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说:“何止向她要人,连「五毒姥姥」也要斩了为武林除去一大祸害了。”

「黑玫瑰」继续说:“当时「五毒姥姥」一听,顿时大怒,发誓要将你们三人毒死在老君庙。”

蓝天鹏也忿忿的说:“本来我只是前来除对氏二贼,既然「五毒姥姥」自己要涉于此事,在下就不妨趁机为民除害了。”

「黑玫瑰」继续说:“经过回来的几个徒弟执行后,「五毒姥姥」当然也知道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厉害,是以他们就决议智取!首先派出大批的人,先至沿途侦察,看看少谷主和萧姑娘是否已来了甘西,其次是对庄上的人重新编组。经过大家的决议,第一组是年青的女弟子,来守周近百里以内的河川港口,每人发给十数朵极为歹毒的鲜花,这种花香艳至极,一旦发现了少谷主,立即迎上前去要求你买花,并要你们闻一间花香,这种花香,含有剧毒,只要你一闻,不出片刻,便失去知觉,死在马下。”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至此处,也不由暗吃一惊,不由齐声说:“若是我们不买呢?”

「黑玫瑰」爽朗一笑说:“那她们就大方的送给你们每人一朵,自动的给你们插在鞍头上了。”

蓝天鹏想了想,觉得这一招的确厉害,因而不自觉的问:“插在鞍头上,也会令人昏眩吗?”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你们放马飞驰,香气迎风散飞,不出半个时辰,你便会栽下马来。”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他们还有什么诡谋?”

「黑玫瑰」说:“其次是派人跟踪,前去客栈中的饭菜中下毒……”

蓝天鹏插口说:“这一点,我们早已注意了,还有呢?”

「黑玫瑰」继续说:“如果下毒之人没有得手,就在你们的马鞍上,放上一两个剧毒蝎子和红蜘蛛。”

萧琼华不由迷惑的问:“什么红蜘蛛?”

「黑玫瑰」郑重的解释说:“红蜘蛛是「五毒姥姥」耐心饲养的所有毒蜘蛛中最毒的一种,只要它的毒丝撒在你身上露肉的部位,立时经肿,半个时辰便溃烂流水。”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难道放蜘蛛的人就不怕?”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怕,不过他们的身上都涂了防护花膏,而且在未施放红蜘蛛时,都是把它们放在一个小罐里,等到用时才放出来。”

蓝天鹏一听,不由焦急的间:“不知对马匹有何影响?”

「黑玫瑰」正色说:“当然也会溃烂而死啊。”

蓝天鹏一听,不由感激的说:“多亏倩姐姐前来示警。”因为他在「高家庄」就与「黑玫瑰」姐弟相称,刚才是因为对「黑玫瑰」有所怀疑才称她为「邬姑娘」,这时误会已除,人家也一口一个鹏弟弟,自然也就换回了称谓,萧琼华听得是直皱眉头,心里更不得劲,因为她对「黑玫瑰」的观感不佳。

而「黑玫瑰」则被这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深深地看了蓝天鹏一眼,笑着说道:“你先别谢,我还没有说完呢?”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不由齐声问:“还有哇?”

「黑玫瑰」轻哼一声,得意的说:“多的是,若不是我也请求一件急事溜出来,我看,最多今天傍晚,你们二位恐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这么说,他们已知道我们前来此地了?”

「黑玫瑰」摇摇头说:“最初他们一直没有想到,直到昨晚「五毒姥姥」的徒弟回来,他们才知道你和萧姑娘的衣着。”

萧琼华却迷惑的自语说:“「五毒姥姥」的徒弟,怎的会知道我们要来老君庙?”

「黑玫瑰」立即解释说:“「五毒姥姥」的徒弟们并不知道你们前来,而是对人雄两人心里有数断定你们会来找他们报仇。”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声问:“这么说,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是否已经前来了?“「黑玫瑰」略微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和我一块出来的约有二十几人,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你们,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先去找了「侠丐」马前辈,由他老人家写了封信,我才出来,不然,我怕一旦遇到你们,任我说破了嘴你们也不相信,岂不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蓝天鹏被说的俊面一红,只得讪讪的说:“只要姐姐正正当当的和我们谈,我们一定会相信的。”

「黑玫瑰」狐媚一笑,娇哼一声,斜视着蓝天鹏,嗔声说:“不这样引你们来此怎么成,万一河边上有「五毒姥姥」的眼线看在眼里,那该怎么办,这样再追来岂不安全?”

萧琼华最怕「黑玫瑰」向蓝天鹏施媚眼,是以,赶紧岔开话题问:“马前辈现在什么地方?”

「黑玫瑰」立即似有所悟的说:“噢,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侠丐」马前辈已离开了老君庙现在就在前面山区中的一家樵户家里居住。”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说:“奇怪,他为什么离开了老君庙?”

黑玫瑰立即解释说:“是我昨晚警告他的,因为五毒姥姥已经对他起了怀疑,因为当初琼江钓叟将她赶出五指山时,马前辈也正在海南。”

蓝天鹏这时突然发觉「黑玫瑰」的话中漏洞,因而迷惑的说:“奇怪,今晨我尚和丐帮的弟子联络过,他们并未说马五叔离开了老君庙。”


相关推荐:

约炮网友完美女模舞蹈学妹豹纹颜射母女美母阿姨网爆发情帅哥霸道处女处男女模舞蹈女婿外流发情出轨泳池技师福利色狼妈妈好紧海滩户外做爱打炮学校荡妇麻豆黑人叫声叫床娇喘多人群交运动大三高中内衣皮鞭SM后入深入到胃后官猥琐短发剃毛长发后妈亲妈奶奶婆婆裸体哥哥街拍底裤短裙邻居老王爸爸破处处女处处约草约操美艳性感骚逼美丽眼镜老师教师校长护士医生人妻爆菊菊花屁股开肛肛门外围接吻集体旅馆酒店厨房客厅厕所湿润惩罚处罚偷拍自拍白女百合闺蜜双飞女同女团女童女体挤奶喝奶嫖妓喷射喷水女妓女金女警女爵蜜桃秘书助理屁大极品丝袜主播网红明星名人迷人泌乳洗澡模特男女男男美母多男两男多女正妹太妹操妻操母大奶奶子奶头母乳出差探花夜班安慰暗网论操轮操轮草跳蛋玩具炮架炮台炮击萝莉洛莉白浆内射精子口爆口交吃吊舔吊索吊嫂子小姨女神女色女式女上女三歌厅酒吧唱歌会所洗脚泡脚按摩伪娘娘炮娘娘姑娘姑姑撕烂卖淫嫖娼身姿婶子绳子沙滩海边公海海里水里河里公园精液主妇导师导演导游岛屿道友导员道爷无毛白虎粉逼好逼逼水学姐学弟学长学妹师妹师弟师傅师父师姐师兄市长野模夜魔巨乳巨波中出拍摄骚货扫黄骚话扫黑骚逼骚比骚花骚后瘙痒调教清秀浴场浴池学生学术学士女主男主男角动漫洞门跳舞舞蹈瑜伽黑丝白丝渔网丝袜求舔求射求口粉丝观众婚礼新婚新欢新娘网袜淫荡阴道销魂私教教练教授助教主教主角听话捆绑人妖恋足恋屁自慰手扣口活口交上位多P神乳表妹表哥乳交奶交脚交青春高潮丝足黑人白人黄人偷吃美人魅人美貌果冻胖子瘦子粉嫩嫩逼嫩妹家教潮水水多淫水丰满紧身日逼录像高价国产高层公车甜蜜妹乳晕内裤前后